对赵老师说的话

「一个」App工作室问:赵长天老师主编时期的《萌芽》杂志和他创办的“新概念”作文大赛影响了一批又一批年轻人。其中不少人从此走上写作道路,并一直坚持下来。作为“萌芽人”或是“新概念人”,你们有什么告别的话想要对赵长天老师说?

赵老师的学生们答「一个」App工作室:

张悦然:对赵长天老师最后的记忆是北京的冬天,我们一起开会,在酒店的旋转门外面说话。他穿着赭黄色大衣站在那里,瘦,眼睛里有很多血丝。风太大,说得什么也听不清,几句日常的话被我们反复重复、确认。今天下午眼前不断出现这个画面,非常难过。对他的敬重与感激几句话说不清。我只想说我会一直,永远记得。

苏德:希望赵老师在天堂吃得胖一点,还是笑眯眯的,说话不紧不慢,坚持每天游泳哦!

周嘉宁:这十年多年来,我与赵老师只说过寥寥数语,却因为他的缘故,认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们,并且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支点。他是对我们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。愿赵老师安息。

徐敏霞:一切正常,请赵老师放心。我们都是大人了。

夜X:赵老师的智慧和勇气通过“新概念”这个平台给了很多人成名的机会,他的品德又身教了后辈成名后的态度——不浮夸,做实事。赵老师千古。

小饭:多年前看过一篇文章提到赵老师,说赵老师就是一副善良明亮的大眼睛。觉得很对。很多我的同龄作家得益于赵老师的工作,很多我的前辈朋友受益于赵老师的品行。去年一次我和友人去医院看望赵老师,他那双眼睛还透着乐观和暖意。现在这双让我佩服、敬重的我认识的眼睛闭上了,很难过。每念生死,潸然泪下。更懂这一短暂人生旅程。

负二:赵老师是我的老校友,多年领导以及证婚人,或许许多人想到的是《萌芽》和“新概念”,但对于我来说,赵老师的存在却是一幕幕的生活细节。赵老师一路走好。

刘莉娜:听到这悲伤的消息,心里涌上一种恍惚的迟来的落幕感。赵老师的名字,和《萌芽》,和"新概念",都曾经和我青春里的每一桩妙事或者憾事息息相关。而今天他的离开,仿佛一声温和的提醒,提醒我正视生命里那些悄然离去的,和欣然降临的。 赵老师和他领航的"新概念",于我,是和青春有关的一段华丽的航程;如今船长离开了,而船还在远行,向着他曾经远目的方向——这样想着,仿佛就不那么悲伤了呢。

祁又一:我昨天晚上梦见赵老师了。梦里的情景是他知道自己得了绝症,来北京消遣,我约了一帮朋友围着桌子聊天,说些笑话,赵老师听我们聊天跟着笑。

张怡微:十七岁那年也是冬天,因缘新概念在《萌芽》发了人生中第一个小说,大雪天在书报亭买了有自己名字的杂志。大二时因为一个可能上头条的小说,到赵老师办公室,他很认真跟我说怎么改可能会比较好。直到如今,我也有了自己的新概念十年。幸与不幸,我还在这条路上风雪趱程。但有一种孤儿感,是从今往后,都不会散去了。

李遥策:想起去年的今天在《萌芽》的食堂,赵老师清瘦但慈祥的身影,成为了我脑中最后一次的印象,十分感概。赵老师是伟大的,他创造这个时代,也培养了很多创造这个时代的人,每个年轻人都应该感谢他、缅怀他。赵老师,一路走好。

王若虚:无可替代的开天辟地者,永远的主编。赵老师一路走好。

张晓晗:第一本书要写推评,找编辑把稿发给赵老师。我本不报什么希望,以为就算赵老师愿意写两句也不一定看稿,这件事就忘了。三天后赵老师亲自电话我,写了几百字书评发给我。当时感动得不知所以。赵老师是太好太好的人,一生无私提携晚辈,愿一路走好。

余思:我最初关于文学的梦想,源自赵老师和他身后的《萌芽》。对他的记忆停留在那年上海,青浦郊外的风轻云淡,即使那时我们还是孩子,他聚精会神地听着我们说的每一句话,把我们当作很重要的人,认真倾听着。谢谢赵老师,我会永远记得他,一直记得。

陈虹羽:我走着今天这样的人生轨迹,皆归功于您发起的“新概念”作文大赛。没有“新概念”开辟的这条路,对于万千热爱文学的少年来说,接近“文学”太难了。而今您突然离去,不甚唏嘘,只能认真地、发自内心地告白一次:我很喜欢现在这样,谢谢您。

马东:已经有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被“新概念”改变了人生,已经有很多人再也想不起最初看到入围名单有自己时的激动样子。但我还是记得两次比赛,两次笔会,四次见到赵老师时的情形。每次见到道骨仙风范儿的赵老师,心中都会浮现出一个忘了是在哪儿看到的词:新概念教父。永远感谢您。教父,走好。

贺伊曼:多年来赵老师圆了无数文学爱好者的梦,也改变了无数人的生命轨迹。没有《萌芽》和“新概念”,不会有现在的我。这份感激我将永远记在心中,赵老师,走好。

刘备:是《萌芽》杂志和他发起的“新概念”大赛让我心里的文学种子生根发芽,并且一路不再孤单。斯人已逝,精神永存。我只想对赵老师说声:谢谢您,您辛苦了。

丁楷镔:感谢您创办的“新概念”,感谢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提携青年作者,感谢您在笔会时对我们说的话和您的聆听。愿您一路走好,后辈将您永记于心。

韩寒:和赵老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,他突然打我电话,要见我,很着急。他一直很儒雅淡定,几乎从不这样。我们约在一个快餐店见面。他说,你要去香港书展,有记者会和演讲?我说,是的。他说,香港是自由之地,记住说真话,但不要让别人把你当枪使。回答问题不能逞口舌之快。一定不能说违心话,但也要记住保护自己和家人。就这些。我目送他离开。赵老师比上一次见面更加消瘦,头发已半白,背也更驼。路灯下的背影越发沧桑。我很后悔,那天晚上,因为约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急着离开。我们聊得太少了。我永远记得他路灯下的模样,慈祥正直,虽然不站在最聚光耀眼的地方,光却仿佛一直簇拥着他。

(责任编辑:卫天成)